來到這裡已經經過一個月。
一開始他們是一人一間房,真的是一人一間房!不論他們之後同睡一張床有多麼糟糕的傳聞在僕人們間流傳,他還是要強調:我很矜持的!我是清白的!誰讓那白目挑釁我!那個神經病團長還對我笑...笑屁啊!小心我把你們的嘴縫起來!反正都是他們兩個的錯!我才沒有想要和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
眼沒瞎的人都知道,前面幾句是真的,最後一句是假的,光看小冥王的紅撲撲臉蛋就知道,他在害羞鬧彆扭,明明和其他兩人一起時都笑得很開懷,沒辦法,誰讓冥王把他養成一個心口不一的傲嬌,臉皮又薄得讓眾人齊嘆道:太嫩了!
他還記得那個夜晚,那個他舉雙手投降,乖乖和其他兩個有病神經病鑽進被窩睡覺的夜晚。
不堪回首。
在第一個禮拜,那個完全不像從純潔天宮出身的白目先開始試探馬戲團出身的神經病。
「奈特!我口渴了!我要喝水!我只喝純淨白雪所溶化的雪水!」
「奈特!我肚子好餓!我要吃五星級的蛋炒飯!」
「奈特!我累了!背我背我~」
好吧,更正一下,是每天使喚他,而那個神經病不愧是神經病,一句話也沒吭過,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完成死白目的所有不合理要求,堪比超完美管家。
其實你頭殼趴帶了吧?其實你是機器人吧?有病要記得去看醫生。
他有好幾次都想這麼對神經病說。
他也私底下問了好幾次:「你到底這樣使喚他幹麻?又不是沒有僕人。」
而那個死白目這麼回答:「因為他看起來很好使喚啊!有能力又聽話!不懂就閃邊去,白痴。」
他媽的你才是白痴!當我不知道你心懷鬼胎嗎!
然後,終於,七天鑑賞期後,死白目開口了 。
死白目那天身穿漂亮的大紅長袍,原本總是隨意任他翹的髮絲也乖巧收好,讓它們服貼在腦袋上,還很難得的端正坐好,眨眨長睫毛,嘴角泛笑,對著神經病說:「承蒙你這幾天的周到照顧,說來我也真是太厚臉皮了,於是我想到一個償還的好辦法。」
說到這裡,死白目更加明媚的一笑,「我就讓你和我一起睡吧!保證你一夜好眠。」
他看著,總覺得這場景跟那些妖嬈的小姐要求為冥王"服務"一樣,只是小姐是用求的,死白目把這說的像是恩賜,好像跟他共眠是可遇不可求,神經病說不定還得跪下對他磕頭,喊句謝主隆恩。
「這恐怕...」難得這個好好先生露出為難的笑容,出現"好"以外的答案。
眼見神經病有要拒絕的趨勢,死白目連忙搬出假死十八招之七:扁嘴、撇頭、抱手臂,附加超級經典台詞:我不管!
「不管!陪我睡!一起睡!一起睡一起睡!」
「唉?可是這算是禮物吧?我可以選擇接不接受。」
死白目睜大眼睛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有抓著對方的手指更加的收緊,他猜想神經病的手臂一定會泛紅瘀血。
「...那我之前這麼白目的要求你做東做西,你怎麼不拒絕?你沒有義務照做吧?」
神經病只是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死白目頓了幾秒,隨後轉身拉起長衣襬走人。
「奈特,他是好意,雖然是個死白目。」啊啊,他幹麻替他說話?
神經病還是笑著不說話。
他不喜歡他現在的笑容,但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反正就是不喜歡。
「嚇啊!你在這裡幹麻?」
他一打開自己房間的門,便看到那個死白目抱著膝蓋坐在他房內,緊緊攢著身上那件明艷的紅袍子,看來失神失神的,直到他用手推了推他,才悠悠抬起頭來瞧他一眼。
「嚇死你這膽小的白痴~」標準的欠揍模式。
「少唬爛我!還有,我才不膽小!」
「你怎麼看奈特?」白目理了理衣襬,瞄了他一眼。
「什麼怎麼看?」
「洛斯,你是真笨還是假笨?」死白目眨眨眼睛,一臉拿他沒辦法的樣子,他看得很不爽,不過都喊他本名不喊白痴了,那就是在講正事,他先忍著,「那傢伙有病,沒看出來嗎?」
「有,很神經病。」
「不是那個意思。」伸手揉亂髮絲讓它回歸平時凌亂的樣子,死白目嘆口氣,「他...奈特他...在某方面有缺陷。」
「啊?」
「你果然是個白痴。」鄙視。
「幹麻啦!你就不能直接講白嗎?」火大。
「我目前也說不清楚他是哪裡怪,總之肯定有問題。」
「你說這是廢話嗎?」
「你有意見嗎?總比你這個完全沒感覺的好。」
「我哪裡沒感覺了!」
「白痴。」
「去死!」
他不得不說,他就是和這個死白目不對盤,每次和他講話就滿肚子火。
「我問你,你給那什麼鬼禮物?有人會想要你陪睡嗎?」
下一秒,他被揮了一拳,險險閃過,微擦到白嫩軟綿的臉頰。
「你這副軀殼這張臉蛋配上這種話,真是讓人不爽呢!」死白目燦笑。
「你自己又好到哪裡去!欠揍的性格也不像從天上來的!」
「呵呵,不管我個性如何惡劣,但總改不了我是天界人的事實。」頓了下,他開口又道:「還記不記得前天奈特把睡著的我們兩個放在一起?睡起來後精神很好吧?」
他當然記得,是啊,精神很好很舒服,但當他迷濛睜開眼,映入眼中的便是這討人厭傢伙的臉,他差一點就要大叫,差一點就要一掌巴過去。
「所以咧?」
「和我一起睡有安定心神的作用,在我身旁也同理可證,不過,後者當然不適用在你身上。」
「我也不想試用。」
「呵,奈特適用就好了。」
「你...」他皺眉,有些懷疑自己的推測,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有良心了?
「哎呀!還好你腦袋還沒壞透~」死白目攬起長長的衣襬,轉身推開門要走。
「赫斯特!」他大叫, 看著那張在紅似火的長袍下襯托出來的白皙側臉,格外蒼白,其實他身子不是很好。
「有事嗎?」
「不要勉強。」他抿緊嘴唇,講出平時絕對不會對對方講的關心話語。
「聽不清楚。」勾了勾嘴角弧度,他瞥了那個白痴一眼,「只有現在,以後就沒有了...」他喃喃,眼中多了分落寞。
「赫斯特?」
「晚安,大白痴~」抬起頭,又是個欠揍的笑容。
「去死啦!」
「哈哈哈哈!」
死白目大笑著離去他房間。
夜晚,月光皎潔。
他輾轉難眠,盯著黑耀的地板看,腦中的思緒轉在死白目和神經病身上,直到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碰!」的一聲,他被嚇到彈起身子,聲音是從隔壁神經病的房間傳來的。
之後是叫喊聲、對話爭執的聲音,靜了一陣後,開始傳出笑鬧聲。
像是「奈特,我好無聊~」「奈特,騎馬打仗~」「奈特,我們去攻陷隔壁白痴的破爛堡壘,上啊!」。
他終於忍無可忍,衝去隔壁將門用力打開,正中下懷,當馬的那個還是一樣神經病的笑,背上的那個笑得很燦爛,宛如夏天的向日葵,但嘴中的台詞卻欠揍得要死:「捕獲白痴!撲倒他!扒光他衣服!烤乳豬!冥殿限定版!喝啊!」
於是,他被那兩個半夜不睡的神經病撲倒在地。
「痛!!!你們兩個幹嘛!」
「枕頭仗~」這是死白目。
「捕捉森林裡的小動物。」這是神經病。
他愣了三秒,看看死白目璀璨可比天星的笑容,再看看笑得一臉爽朗的神經病,臉上微泛紅暈,他馬上了然於心。
「你灌他氣泡飲料?」
「呵呵。」這是赫斯特。
「呵呵呵。」這是奈特。
「呵。」這是洛斯,「呵你們去死啦!」他一腳踹開兩人,跳起身來,鄙視著一個神智清楚的和另一個神志不清楚的。
「灌完後呢?你又跟他談了什麼條件?」
「『奈特,我當你底迪,你要當個好葛格,好葛格要陪好底迪玩、要陪睡。』」
「赫─斯─特─!你踩他死穴!」
當他要撲過去打人時,神經病卻突然殺出來抱住他,讓他飛高高,開心叫了聲:「小弟!」
「啊啊啊!放開我!我才不要跟你們扮家家酒!」
「我不是個好葛格?底迪不要我?」神經病醉得很徹底,殷殷期盼的看著他口中的小弟。
「不是!不是,我說是!你很好!不好的是那個死白目!」伸手指指旁邊看熱鬧的白目,白目微笑再微笑,靠向神經病身邊說:「他在鬧彆扭,因為只有我們兩個一起睡,他也想要~」
「喔~」完全搞錯方向的附和了一聲。
「我!沒!有!白目你灌那什麼氣泡飲料!」他快崩潰。
「沒關係,床很大,可以三個一起睡,我睡中間,你睡右邊,他睡左邊。」
「這是什麼?左擁右抱?我就說不是這樣了...」
「難道你怕我們三個男生一起睡會被閒言閒語嗎?啊!還是你存心鬧場搏取奈特大哥的歡心!怕被我半夜毒殺就早說。」
「你少在那邊裝瘋賣傻。」
又繼續瘋言瘋語溝通了一陣子,他只能無力垂肩,看著神經病期待的看著他,看著死白目繼續奸笑。
「一起睡?」
「勉強讓你一起睡吧!」
「去死啦,你們兩個...」他投降,「一起睡就一起睡,怕你噢...」
一夜好眠。
隔天,奈特清醒後什麼也沒多說,笑笑的,只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我會負責的。」
「哇啊!」死白目開心撲上去討抱抱。
他五味雜陳的咬了一口神經病葛格親手製作的愛心早餐,嗯,好吃。
那之後,他們便一直一起睡,直到各自回歸自己崗位的那一天。
這生活實在太匪類了,洛斯日後總是如此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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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完全是試水溫用,因為馬戲團的大綱設定都還沒喬好...Orz
原本只想寫出他們三人的白痴生活日常,但不知不覺又加了病情進去,啊啊啊...
總而言之,奈特是主軸,洛斯是我偏愛!(喂
還請各位笑納~
讓我慢慢生吧!
啊,我累了,懶得再多做解釋,有問題歡迎詢問~(不負責發言
赫斯特→死白目→天殿→天皇。
洛斯→白痴→冥殿→冥王。
奈特→神經病→馬戲團→團長。
其他的前因後果都是日後揭曉,謝謝。(收攤